母亲最伟大
作者:王志民
人生短暂,就几十载。光阴流逝,一去不返。花甲之年的母亲,看上去很苍老和很苍桑,头上早已有很多根银丝,在岁月和时间中悄悄爬上头,根根似白雪,在诉说着以往生活中的故事和经历、、、、、、母亲叫柴淑玲,今年 64 岁,一九四五年生人,汉族,家住在阜蒙县大板镇五家子村。一九七一年和爸爸王清结的婚,在两间泥土垛的小土房里。后来,就生下了大哥、二哥、大姐和我。但我们哥四个,除了我二哥从小到现在没让母亲太操心外,剩下大哥、大姐和我,是让母亲和父亲操尽了心,吃尽了苦,受尽了累、、、、、、因为大哥生下来就是个小儿麻痹症患者,今年 38 岁,到现在只能做一轻微的活计,重活一丁点儿也干不了;大姐是个痴傻呆涅的人,今年 33 岁,至今什么事也不懂,连穿衣洗脸和拉屎馓尿都不知道,事事都需要母亲来料理和照顾;我是常年卧炕的病号,今年 31 岁。 13 岁那年刚进五月不久,我和几个小伙伴去村子北头的河套里洗澡时,腿上带着汗跳进了水里,右腿受凉得上了风湿病。那时我上小学四年级,但经过多家医院的治疗,又吃了好几千元钱的中药,一年多的时间就治疗好了。可是好景不长,在我刚上初中二年级时,风湿病又犯了。于是我又踏上了四处求医的路。后来,风湿病转变成了类风湿病。到我 21 岁那年的 11 月份,我彻底地卧床了。治病期间花去的两万多元钱,也全都打水漂儿。母亲的这一生要是用十个字来概括的话,那就是:实在、善良、劳累、辛苦、伟大。
母亲很实在。记得前些年邻居高二奶家的小鸡,时常就会跑到我家的院子里的鸡蛋窝里来下蛋。每次母亲发现后,都会把鸡蛋给高二奶送过去,并且告诉她是哪个小鸡下的又是什么色,还要嘱咐高二奶经常看着点。从来都没有偷着把鸡蛋留下来过,自己家吃或拿到集市上去卖。因为她知道谁家养个鸡鸭鹅的都不容易,每家的日子也都不宽绰,也都想用鸡鸭鹅下的蛋,来做个菜或是拿到集市上去卖,换几个钱,买些油盐酱醋啥的。要是有时小鸡刚走进我家院子里就被母亲看到的话,她就会把小鸡给赶回高二奶家的院子去。
母亲很善良。九九年那年冬天的一个上午,阳光明媚,白云朵朵,天气很冷,吹着刮鼻刮脸的小北风。十点多时,一个四十多岁的小个妇女肩上搭着一条布口袋,领着一个十一、二岁的小女孩来到了我家院外,站在大门口上,喊:“家有人嘛,给点粮食吧,我们母女俩是南方来的,我们哪里受水灾了,房子和东西全被洪水冲走啦。”当时正在当院心低着头用笤埽扫大鹅吃剩下的包米的母亲听到后,母亲就把她们让进了屋,又让她们坐在炕上暖呼了暖呼。等她们母女俩暖呼过来后,母亲就从小屋的米袋子里舀出了约十多斤的高粱米送给了她们,然后,又在箱子里拿出了二十元钱递给了她们。当他们要离开我家时,母亲看到那个小女孩穿得有些单薄的时候,她又把我十四、五岁时穿旧了的一件棉衣,找了出来,给那个小女孩穿上了。当时给他们母女俩感动的是热泪盈眶,说了很多感激和感谢的话。母亲常跟我们讲:谁没有个为难遭灾的,能帮上别人一把了,就帮别人一把呗,好心有好报吗!
母亲很劳累。母亲虽然身体单薄、弱小,但天天月月年年都要和父亲一起去田地里,干沉重的农活。每一次看到母亲托疲惫的身子,从田地里走回来的时候,我是:“看在眼里,痛在心上。”有一次母亲被累得病倒了,至今还让我还记忆犹新:那是我 23 岁那年的秋天,爸爸在阜新市的一家建筑工地上打工不在家,有一日上午妈妈一个人在离家有二里来地的一块田地上,割倒了有一亩地的快黄豆。下午又一个人用绳子一背背地背回了家,背完时给母亲累得是气喘吁吁、汗水四流,肩膀子和后背也都被勒得和扎得红一块、青一块的。我家倒是有马和车,但妈妈从没赶过车,根本不敢使。可是,第二天妈妈就被累得病倒起不来炕了,发高烧、呕吐、眩晕。后来,吃了好多药三天以后才好的。母亲啊,您真是太劳累了呀!
母亲很辛苦。母亲不但一天天要在田地里,干非常沉重的体力活,回到家里时还要做饭和伺候大姐和我。给我们俩端水端饭、倒屎倒尿、擦身穿衣、盖被翻身、、、、、、等等事。虽然爸爸和大哥时常也帮着做一些,但很多时候都是母亲来做的。由其是不懂事的大姐,连拉屎撒尿都不知道和没个地方,竟管到现在还在穿着开裆裤,但经常还会把大便拉到裤兜子里。这时劳累一天的母亲就得给她脱下裤子,在用温水给她洗大腿,洗完大腿,在给她换上干净的裤子,最后给她洗脱下来的脏裤子。往往这一套做下来得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,母亲也时常被累得满头大汗,顺着脸颊一滴滴往下流淌。母亲伺候大姐和我,最让我一生一世忘怀不了的是这次:那是零五年七月末这天,母亲因长年劳累和辛苦过度,终于身体不支给累出大病来了,得了脑栓塞的脑病,在阜新市中心医院住了七天院,花了一万来元后出院回到家打针吃药的第四天头上时。上午我们村的村医李景伟大夫,给母亲挂了两瓶从医院拿回来的掉瓶。下午一点半爸爸就赶着马车拉着水泵和水管,带着大哥去离我家有四里多地的河北地,浇灌芥菜去了。家里只剩下了我和母亲还有大姐三人。这天上午九点多,我就感觉到脸在渐渐地发烧,到中午时脸就有些很热了,头又有些迷糊眩晕了。于是,我就让爸爸递给了我两片退烧的药和两片管迷糊眩晕的药吃了。可是下午三点多时,脸上的高烧不怎么烧了,但头迷糊眩晕却加重了,看什么都天旋地转的,心又翻腾了起来。不一会儿,我“哇”的一下,就开始把中午吃到胃里的饭菜全都呕吐到,胸前的白衬衣上和身下铺的褥子上了。在炕头哪躺着的母亲听到和看到了后,她就强挺着非常虚弱的身子爬了起来,下地缓慢地找来破水桶和麻布,把我吐出来的脏物收拾了起来,又慢慢地送到院外。母亲回屋后,就又把我身上弄脏的白衬衣,很吃力的脱了下来,手会时不时地在颤抖。然后,她在箱子里给我找出一件灰衬衣,又是颇费了一阵子力气给我穿上了。可是,就在极度虚弱的母亲准备要上炕的时候。做在炕中间的大姐又把大便拉在了炕上,但这次还好没有拉到裤兜子里和弄到裤子上,这样母亲收拾起来要省时和省劲儿些。母亲就又撑着极度、极度虚弱的身体,用小铁锹和一块破布把大便收拾了起来,又非常非常缓慢地送到了院外。可是,母亲在院外往回走,走到外屋地中间时,身体里是实在也没有一点力气了,“唉哟”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。我在炕上听到后,赶忙问:“妈,妈你怎么了?”母亲用很微弱很微弱的声音回答说:“我,我没事儿,只是摔了一交。”我又急切地说:“哪你快起来,上炕吧。”母亲还是用很微弱很微弱语气回答说:“我身体里一点儿力气也没有,根本起不来,我在地上躺一会儿,等身上有劲儿了,我在上炕。老儿子,妈没事儿,你不用担心!”我听完这些话后,泪水立刻像开了闸的河水一样,迅速地流了出来。我又“哇”的一声哭出了声,嘴里并且喊着:“妈——妈,你没事儿吧!妈——妈,不要紧吧、、、、、、呜呜呜!”当时我哭喊了约有三十秒钟,便立刻拿起了身边的电话,给离我家有二百多米的大爷家打去了电话,我让我大嫂子以最快的速度,跑着来把外屋地上躺着的母亲抱上了炕。那天我很恨自己,恨自己连把母亲抱上炕的能力都没有,不知道活着还有何意义;那天我很恨病魔,恨病魔毁了我的青春、我的人生,让我在生活中尝尽了痛苦和艰辛;那天我很恨苍天,恨苍天对我和我的家人们,是这么不好!是这么不公!是这么残忍、、、、、、母亲啊,您真是太、太辛苦了呀!
母亲很伟大。她和父亲没有抛弃我们这些残疾儿女,这些年来也从来没有嫌我们是他们的累赘,更没把我们看成是一棵棵残草,而是把我们看成是一个个宝!这让我们儿女们感到非常欣慰和非常庆幸与非常幸福。这几年通过自己刻苦地搞文学创作,终于在 2008 年的 11 月份,由多年来一直在给予我很多关心和很多关爱与很多帮助的,阜蒙县县残联的赵雅之理事长(赵姨)和阜蒙县县委宣传部的齐放副部长(齐叔)两位好领导、好干部的出资和帮助下,出版了我的处女座《直立人生》一书。这几年里省、市、县十多家电视和报纸媒体,也报道和宣传过我的事迹与精神。市、县的好几个部门的主要领导,也多次来看望和慰问过我。可以说到现在多少取得了一点点小的成绩。但取得的这一点点小的成绩,是和母亲与父亲分不开的,如果没有他们,就不可能有我的今天,更不可能有这一点点的小成绩。所以,母亲和父亲在我心目中是很伟大的、也是很神圣的!也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母亲和父亲!
世上什么最伟大?母亲最伟大;世上什么最温暖?母爱最温暖;世上什么最不可少?母亲最不可少;世上什么最珍贵?母爱最珍贵。母爱是雨露,时刻在无怨无悔地滋润着儿女们的心田;母爱是阳光,时刻在无微不至地呵护着儿女们的成长!母亲啊,在您海一样深的母爱里,我们儿女们,早已找到了生存的力量;母亲啊,在您山一样重的母爱里,我们儿女们,早已收获了活着的幸福、、、、、、母亲啊,儿女们最亲爱的母亲,我们拿出什么样的春晖也报答不了您给的爱和恩情;母亲啊,儿女们最疼爱的母亲,我们写下什么样的文字也赞美不出您的伟大和崇高!